天賦決定一切?後天養成可創出逆天茶香?
當世人稱讚六歲就能譜曲的莫札特為天才時,莫札特卻說:「你們都看到我的天分,卻沒看到我的努力。」在他六歲生日前,累積練習時數已達到3,500小時。顯見天賦固然重要,後天養成更是關鍵,創造茶的香氣亦是如此。
從茶樹的種類、生長環境、採摘方式、製茶過程、成品保存到最後沖泡萃取茶香的方式,每一個環節或多或少都影響了茶葉從生茶到成品香氣養成,但製程對於茶最終風味的影響力遠高於風土環境帶給茶葉的天賦滋味。
製茶過程衝撞出香氣因子,排列組合成最佳風味
生茶濃淡差異影響了最終茶成品在甘味、澀味、味覺刺激的濃淡,如同一首蘊含著不同程度酸甜苦辣情緒的樂曲,可以透過輕快或沉重的曲風帶給人不同強度的情緒感受。從判斷生茶的特性到採用的製茶方式,都會決定最終香氣,甚至根本上改變茶味的濃淡。
紅茶、綠茶、烏龍茶的原料「生茶」可以都來自同一種茶樹(Camellia sinensis)
若直接生食剛摘下的生茶中,會因不同的茶樹品種感受到濃淡不一的青草味,這味道來自青葉醇。在加熱過程中,部分青葉醇會揮發、含量濃度減少,加上異構化過程改變了青葉醇的組成結構,使原來的青草味轉變為清香味。
茶的苦與澀則來自兒茶素,胺基酸與醣類則是茶甘味與香氣來源。胺基酸就如同一條由各種香氣因子鐵環組成的項鍊。在攪拌茶葉的製程中,會增加兒茶素氧化,帶動胺基酸裂解,拆解一個個帶著有花香、草香等不同滋味與香氣因子的鐵環。
香氣的錯覺來自資料庫記憶
兒茶素氧化過程如同大批不認識彼此的人群,拾起一個個香氣因子鐵環舞動著,隨著舞動產生的化學變化,開始聚合成兩人共舞或三人群舞,共舞拍檔所戴的香氣鐵環重新連結起來,依照不同比例與含量的胺基酸與醣類結合迸出多樣氣味化合物。品茶時,會喚醒大腦中的氣味記憶庫,連結到最終感知到的烘焙香、熟果香、清新香等各式風味。
更進一步透過製茶過程中的人為調整,可改變茶的風味。例如發覺採摘下來的生茶味道過濃,可以透過室內攪拌過程時多次攪拌,增加兒茶素的氧化、代謝胺基酸,可以讓平均濃度下降。若生茶味道過淡,可以加重揉捻的力道破壞組織,提升濃度。
再好的茶葉都需要精準的製程,才能夠穩定呈現出最佳的風味。不同化學作用帶來的多元香氣,需要透過反覆實驗與再驗證的實作,才能精準掌握不同茶風味所需的製程調整,讓氣味因子彼此間的相遇不只是偶然,而是能穩定的一次次重現。